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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多久没听见这个声音了。
丹恒感觉他声音都在发抖。
“怎么了，生活费不够了吗？在那边有什么问题，还是……”
“你在哪，你现在在哪。”
丹恒打断了电话那头的人。
“我在家啊，你糊涂了？是不是又做程序忘记日期了，今天我休假。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不太对，你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好，你……你好吗。”
“好啊，我能有什么问题。倒是你，听起来哭鼻子了？学校有人欺负你？我去给你撑腰。”
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多大人了还哭鼻子。”
“你能多跟我说会话吗。”
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在床上，丹恒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改口。
“不是今天，是，额，嗯，明天……明天可以……吗？”
“好。”
那边沉默了一会回了一个字。
丹恒挂掉了电话，刃在旁边一直没出声，他看着青年抖得越来越厉害，掰过人身子一看他哭的满脸都是泪。
他刚想开口安慰一下人就看见丹恒扑过来抱着他索吻，粗暴的像是要把他吃了，抓着他的背特别用力。
“还做吗。”
他把脸埋在刃胸口闷闷的说。
“你…….心情不好？”
“没有，我很开心……我真的很高兴……”
他抱着刃喃喃自语。
如果，如果这是真的。
这个梦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后面再做的时候丹恒一阵在哭，他迫切需要一个借口，那哭已经不像是因为爽的生理性哭泣了，而是发泄的哭。
他甚至希望刃把他弄的再痛一点，爬到人腿上坐下去紧紧绞着那根东西，丹恒扯着刃的头发和他亲吻，把他嘴巴咬的鲜血淋漓，像个蛮横的孩子。
…
超级累！！！
丹恒躺在床上完全不想动，他难得一觉睡到天亮，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环境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还在这个旅馆。
他动了动腿想坐起来，结果下体痛的他攥紧被子闷哼一声，这动静倒是把旁边的人也吵醒了，刃又把他往怀里搂了搂。
果然就是说……第一次别搞这么放肆……毕竟现在这副读书时期的身子还是太差了。
他数了数自己身上的痕迹和青紫气不打一处来，拿胳膊肘捅了捅刃。
“周末，你再多睡会。”
刃强硬的又把他往怀里揽了揽。
“黑眼圈都出来了。”
“我饿了。”
丹恒不再反抗，他确实也累了，如果可以他甚至能躺在这睡上一整天。
有饭吃有人陪的日子真的很好……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
他推开门进去，房间的一切摆饰都和记忆中的并无两样。
饭后刃把他送回学校，丹恒凭着记忆回了宿舍，他找到自己的电脑打开。
他读书时期学的方向是通讯工程，就算现在他真的回到了一个诡异的时间线，这个时空的［丹恒］所掌握的信息肯定是最有用的。
他需要搞清楚，在自己人生变故的巨大节点附近的另一个自己是什么样的。
密码一模一样，开机后桌面上却多了个程序。
那图标他见过，是昨天刃带他在电玩城玩的东西。
鬼使神差的他把鼠标移动到这个快捷软件上打开。这游戏的名字看起来很晦涩难懂，并不是常规的语言，在不清楚是否是小语种的情况下丹恒凭着感觉找到切换语言一栏调成自己认识的语种。
游戏打开后进入，与昨天不同的是这是单机游戏并没有联机选项。
调换到人物页面后丹恒的脸彻底黑下来了。
游戏的主人公初始模样和他自己的脸不能说一模一样吧，只能说没什么不同。丹恒挪动鼠标试图换一个人的脸，结果一直系统提示不可更换。
丹恒脖子上暴起青筋，但还是克制下去挪动鼠标点击开始。
直到游戏开始后他才发现。刚才看见游戏主人公长着自己的脸根本不算什么，那和这个游戏的主题比起来简直是开胃菜。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游戏开屏就在地牢，自机人物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的锁在地牢里，然后进来了个人开始脱裤子，接下来就是一些令人炸裂的场景展开。
画的很好下次不要再画了。
丹恒有一种想关闭的冲动，但是对于逃出去的生存渴望还是让他继续cao作了下去。
虽然很难为情，但……这好像就是，他的人生都被设计在了这个游戏里一样，而他现在要用自己的办法去找出最优解。
前面有一部分的对话选择和行为选择是灰色的，选择都是固定的，这也是他之前选择的，所发生的道路。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那些rou体缠绵的cg节点他还是有些难以忍受。
尤其是DAY2那天……
他看着游戏里的自己被刃抱着往外走的情形，心里五味陈杂。他快速的进行着游戏阶段，到后面却出现了完全不同的选项。
游戏里的他照样是被穹救走，屏幕上却出现了游戏目前为止第一个能自主选择的多选。
1.相信他，跟他走
2.不相信，杀了他
丹恒呼吸顿了一下。为什么，他不是选择了跟穹走了吗？为什么这个游戏还……他握紧了鼠标。
说跟着穹走没有杀了他的念头是不可能的，难道说在某个平行时空，他的杀意真的浓厚到了让他跟着穹进入密道后走到这一步吗……
特别提示音响起来的时候丹恒如梦初醒，他摸了摸脖子后面的冷汗打开手机。
［刃：在吗。］
［刃：晚上想吃什么，我来门口接你了。］
不知不觉天又黑了，丹恒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这个天空黑的看起来很古怪，还有点红。转换下心情或许是个好的选择。
虽然还没搞清楚状况，但是和刃在一起的时候起码不会有再糟糕的事情了——比如看自己的黄油cg。
…
大学城周围的餐馆不少，他在想事情，盲从的跟着刃走进一家烤rou店。
熏rou和油脂的香味让他稍微平静了一点，他抬起头，男人正认真的拿剪刀剪着血淋淋的生rou，然后再把它放到烤盘上。
这场景让他想起来之前看过刃处决士兵的场景，他有些不舒服的皱起眉头捏了捏眉心。
他已经在慢慢习惯在这里的一切了，可这才第二天……丹恒叉起一块烤rou塞进自己嘴里，食物的味道很好的安抚了他焦虑的内心。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变成了敌人。”
丹恒喝了口果汁清了清嗓子。
“你会杀了我吗。”
“不会有这种假设的。”
刃不假思索的回答，丹恒还要问些什么，男人眼疾手快把一口rou塞进他嘴里。
“所以是假设……如果我们的国家开战了，我变成了你的俘虏，你会杀了我吗。”
丹恒嘴里咬着烫舌的rou，含糊不清的继续说话。
“……如果硬要假设的话。”
刃把烤rou翻了个面。
“不会。”
“这正说明了你和我都有要坚持的东西，否则我根本见不到活着被俘虏的你，你自己就会自杀。”
丹恒碗里的烤rou都要堆成山了，刃抬了抬筷子示意他趁热吃。
“换我被你俘虏，我想你会做出同样的回答。当然，如果你执迷不悟——我是说，若你坚持的东西是那么的可笑，我会用自己的办法打醒你。”
“哪怕我有可能骗了你？”
“哪怕你有可能骗了我。”
“如果你的上级非要你杀了我呢……呃呃呃！”
丹恒捂着脑袋嘶气。
“再假设下去这饭就别吃了。”
刃把鸡蛋液和芝士玉米倒入凹槽。
“吃饭。”
…
食物确实会让人心情变好。
丹恒手里握着杯热红酒回了宿舍，里面冷冷清清的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的舍友是谁？不记得了。
丹恒坐在桌子前发了很长时间的呆，坐到手里的热红酒都要凉透的时候才拨出来电话。
“喂。”
“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我在自家哪有什么不方便说话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
“这是突然想家了，不然怎么给我打电话，国际长途很贵的。”
“想你了。”
丹恒难得打直球。
“……真是突然啊。”
那边噎了一下后轻笑一声。
“这可不像你，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
说什么呢？
说他没事，说他很好，还是说……说谢谢你，没死，谢谢你，活着。
去领遗物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他没法和任何人说。
“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景元，还是说他欺负你了，我帮你找镜流骂他。”
“没有，我就是单纯的……想你了。”
丹恒哑了哑嗓子，把泪水咽下去。
“能别挂电话吗，你可以做点别的……我只是想挂一会。”
“唉。”那边叹了口气。“国际长途真的很贵的哦……”
然而没人主动挂电话。
耳畔的呼吸声很令人安心，偶尔还会传来歌曲的轻轻哼唱，丹恒找了个耳机戴上然后打开了电脑。
接下来他该直面自己的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