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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玉。
一座风景秀丽靠近大都市的落后小城。
少女抵达这里的时候，包包里的现金已经所剩不多了。
她便停留了下来，走街串巷租下了一个便宜的小房子，算是有了暂时的落脚之处。
小房子真的很小。
还没有沉家一间洗手间大。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基本的家具和一个风扇、一个电热水器，瞧着陈旧又灰扑扑的，仔细看墙皮都剥落了很多。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房子了。
少女迸了迸吸，去距离最近的小超市里，买了最便宜的卫生及洗漱用品，生疏地将整个房子打扫了一遍，后满脸倦容地沐浴。
连续数日的辗转让少女疲惫得厉害，浑身上下哪哪都酸痛，但她双眼是明亮有光的，精神是轻松愉悦的。
换上唯一一件还算干净的长T恤。
少女慢吞吞将所有脏衣服搓洗了一遍，完了她的手已经发红微肿。
怔怔盯着自己的手一会儿。
少女来到桌前，检查包包里的物品。
纸巾、身份证、户口本、房间钥匙、助听器的备用电池以及充电器、纸笔、十几个硬币、不到五百的纸币。
这些就是她现在全部的家当了。
其实，她本打算在包包里备一些贵重小巧的精致首饰以防不时之需的。
但因着沉泽身上的伤，她就放弃了。
并且在临走前还特意将自己身上戴着的名贵饰品都取下了。
合衣躺在只有单薄床垫的床上。
少女微微蜷缩起身子，准备明天就去找事做。
她预感到自己找工作的过程会很难。
却…
没想到竟那么难。
不过在经过了连番挫败与失落之后，少女想，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她没有学历，是个哑巴，听力也比正常人弱一点，还是个未成年，且无法找来监护人。
再加之至少1、2年之内，她都无法办理手机卡银行卡，无法用身份证买车票、在酒店登记等等等等，还要尽可能地不要让自己的脸，暴露在各种监控摄像头之下。
这种种几乎把她限定死了。
最终还是好心的房东给少女介绍了一份工作。
是在附近一个小餐馆里帮厨。
工资2千多，用现金结，月轮休4天，主要负责洗菜择菜，偶尔很忙的时候还要帮忙刷碗。
少女没有拒绝。
她是过过苦日子的。
并没有因为这几年被沉泽精心照养、千娇万宠，就忘了以前朝不保夕、被当成累赘故意虐待冷暴力的日子。
她能弯得下腰。
于是。
少女就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机械式的工作。
总体来说。
少女是不适应的。
不光是心理与身体上的不适应。
还有来自于外界的某些恶意。
那些恶意或是隐蔽，或是明目张胆。
少女真得好像男人说的那样，娇弱公主猫初闯大千世界，便迷乱了眼，慌了神。
它一看就很好欺负。
它被人善意待过，也在被恶意袭扰。
它小心翼翼地寻找最廉价、最容易获取的食物与窝窝，好让自己得以生存，原本华美如星月的漂亮毛毛很快就脏了、黯淡了。
拿到第一笔工资的时候。
少女没有奖励自己。
她回到出租屋把现金一张张存放好，偶然一瞥，便看到了镜子里与陈旧出租屋，不再气息不容的自己。
又看向自己粗糙许多的手。
少女心不在焉的移开了视线。
……不过是被打回原形罢了。